我们还在暮色来临之际,互相倚着,坐在苜蓿草地上。
我们摘苜蓿花,闭上一只眼,把花放在另一个眼睛前面,我们只是突然想用这种方式致敬北极星~
我们喊送你小花花。好幼稚呀,但还好不会有人听见。可哪里似乎有薄荷香味,还混杂着牛群走过的气息,我们简直在月光下找遍了艾草甸,云儿飘忽不定,皎洁倏忽不见,大地陷入黑暗,我们偷偷接吻,尽管荒无人烟。风浅露浓,可谁在乎呢?我们躺倒,隐没在草里,但是却怕蛇和嗫鼠,我们心跳很快,和银河系的悬臂自转成了一个旋律。
他们都熟睡了,农忙完的人,才刚喂饱了绵羊凉水,牛摇着尾巴驱赶着牛虻反刍。
我们就静静躺着,眼睛一会睁开一会又闭上。晴日的艳阳,让草根锁着暑气,得等到后半夜大地才变凉,这会我们后背微微泌出了汗。我们在月光下追逐,哪怕摔倒,不过是和艾草撞个满怀,膝盖变绿,脸也许也一样。每根草都在静静长大啊,只要一夜,牛群走过的地方又浮起浅浅的一层新绿,一周过后,连牛粪也从宇宙里消失了一样。
我们唱歌,用假音,没有伴奏,晚风和树叶就是伴奏,我们想了奇怪的歌词,还踏出莫名的舞步,我们用发梢谱曲,用轻哼填词,用深呼吸进入八度空间,柔弱又无谓啊,是我,是你。我们前一秒相约跳河,后一秒又变了卦,满船清梦压星河,我们在梦里跳的是银河,还不是怕月亮伤心,我们并非不近人意的。
闹得累了,我们跪在溪边喝水,和胆小的麋鹿一样,月亮映在水里,我们折了野花往水里扔,你说我这一句以前写过,so what?我们看着涟漪泛起又荡平,我们想变成蚂蚁,把浅浅涟漪的圈圈当海啸,可却又看不到鲨鱼的背鳍。
我们不敢往前走了,我们怕有沼泽,也起了雾。我们手拉手,向前挪,走了好久,都没有沼泽,沼泽去哪里了?沼泽回到了外婆家。我们笑得傻里傻气,我们又突然都哭了,外婆变成了星星啦,外婆唱的歌还在呐……睡吧……睡吧……